西门志怪23：旁观因果
常州有个马秀才，小时候经常一个人躲到父亲的小楼上看书。
有一天他坐在窗户旁边，看见隔壁家的老头王某，和一个挑粪的人在一个上坡狭路相逢。
两个挤在路中间，互不相让。
争执的时候，王某不小心将挑粪者挤下坡，脑袋磕到石头上，直接摔死了。
王某看左右无人，就把挑粪者尸体扔到河边。
到了下午，有人去县衙报案，说看到一具尸体。
县官命令仵作验尸。
仵作说：是失足摔死的。
县官问其他的邻居有没有看到意外情况。
邻居们都说不知道。
县官就让挑粪者的亲人来领尸体。
此事就不了了之了。
九年之后，马秀才二十一岁。
他的父亲已经死了，家里十分贫穷，于是就把小时候看书的小楼扩建翻新，开了私塾招生教学。
有一天早上他起来看书，推开窗户，突然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，肩上挑着两个桶，仔细一看原来是九年前那个挑粪者。
他十分害怕，以为掏粪者要来找王某报仇，但是挑粪者经过王某的屋子而没有进去，走过了十几步，进入一个隔壁李某门中。
李某家里很有钱。
马秀才非常奇怪，就跑到李家家门口查看，刚刚到大门口就看到李家白头发管家跑出来，颇为惊慌。马秀才问管家发生了什么事。
管家说：我家娘子即将分娩，去找接生婆。
马秀才又问：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挑粪的人。
管家说没有。
刚说完，大门里又走出一个婢女，说：不必找接生婆了，夫人已经产下一个公子。
马秀才想到可能挑粪者来托生了，不是来报仇。但是李某家这么有钱，挑粪者有什么缘分能投胎到他家呢？
此后他对李家公子非常留意。
又过了七年，李家公子渐渐长大了，不喜欢读书，喜欢出去打架。而王某健康如故，虽然已经八十了，但依然矫健。
有一天秀才又早起，坐在窗户旁边看书，发现王某在自家下楼窗台上浇花。而另外一边李某的儿子上楼放鸽子玩，十几个鸽子飞到王某的阳台栏杆上。
李公子呼叫鸽子回来，但是鸽子没有动静。李公子生气了，就拿石头去砸，石头一不小心砸中了王某。
王某大惊，站立不稳，跌了下去。
李公子非常害怕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，默默关上窗户。
到了中午时分，王某的子孙来寻找王某，才发现王某已经跌死了，哭着将他入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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